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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安利】哥廷根之外无生活---莫里茨·斯特恩

19世纪德国哥廷根数学家安利

系列归档

序篇

扔了扔骰子,决定来写莫里茨·斯特恩(Moritz Stern)先生。

如果你们没有听说过他,没关系,我在写这个系列前也从没注意过他。他有时是某个哥廷根全员数理教授图表(确实可以只做数学教授,但是由于王子殿下实际职务是天文台台长,这种表为了避免尴尬,就连物理天文一起做进去。)上某个不起眼的分叉点。有时是爱森斯坦一年才记得写一次信的真心友人,有时星星眼赞叹学生时代的小黎曼,但总之,大部分时候仍然是个面目模糊的路人甲。

显然,就教学水平而言“哥廷根无法和柏林或柯尼斯堡相比拟,——仅有不可亲近的高斯、学生难以欣赏的黎曼、期间夹着谦逊的狄利克雷,他只教了短短四年小班.”于是在放养的王子殿下,捂脸小海獭狄利克雷教授,以及一连串的小黎曼病倒休养去意大利的记录中,我不由得担心起来~~这个时期哥廷根数学系的普通学生,到底还有没有人管啊?

答案是,有。

狄利克雷去世时,大学方面收到了雪花般的请(隔开)愿和推荐信,甚至学校的Rector也写了信(这个词不清楚原意为何,有些文献里直接翻译成校长/副校长,但实际上指的是行政和教学的负责人,由于对当时哥廷根校内制度不清楚,所以也不知道译成什么比较恰当)。不。不是给小黎曼的,狄利克雷的后继者当然是小黎曼,这一点不需要任何疑问。这些人是为这位莫里茨·斯特恩先生请(隔开)愿。

斯特恩,是王子殿下的便宜学生,王子殿下随随便便给他考了场口试并放水过关,没什么好说的。倒是斯特恩本人蛮紧张,说被王子口试比笔试可怕多了。拿到讲师资格之后,哥廷根的代数、几何、分析,凡是王子殿下觉得麻烦不想教的数学课,都渐渐落到了他头上。很显然,只教小班的狄利克雷和病弱的小黎曼也不会替他减轻多少教学负担。所以可以说,哥廷根普通水平的学生,能听懂的课基本都是在他这儿听的,既然有不肯教书的同行衬托,大家对他的教学水平一向评价很高。

黎曼的某一篇小传如此评价斯特恩:

“莫里茨·亚伯拉罕·斯特恩,黎曼在哥廷根的第二位学术教师,通常被认为是个二流数学家,做梦都没想过有人可能会把他和高斯作比较。但无论如何,黎曼从斯特恩在微积分的课上学到了分析艺术的渊博知识。”

因而请(隔开)愿信和推荐信主要表达的是,斯特恩混了这么久,从1830年拿到讲师资格开始,一直到狄利克雷去世的1859年,快30年了还只是个副教授,这样虐待他,相当对不起我们数学系唯一(x)的教学支柱啊~再说小黎曼一看就是个风吹吹就能坏的病弱美人灯儿(x),肯定不可能让他教多少书啊。

学校于是和了和稀泥,再次(上一次是韦伯和李斯亭)把数学教授的位置一分为二,一个给小黎曼,一个给斯特恩。一方面挽救了穷困潦倒的小黎曼,另一方面,斯特恩这边,则被普遍认为是犹太人的胜利。

斯特恩出身犹太人,当然,在数学里,种族并不重要,可是在外界看来,那就重要的很。在斯特恩之前,所有在德国大学成为正教授的犹太人,都必须放弃犹太教信仰(比如,前面提到的雅可比,就是这样的改信皈依者)。而斯特恩,死活不改,以至于他朋友都觉得他不改信仰还想当教授简直是发疯。尽管他对犹太教的兴趣只限于年深日久的责任和习惯,“但他视自己为犹太人解放的使徒,并深信成为教授不但是他自己的光荣,也是整个犹太民族的光荣。”

顺便参考一下斯特恩的收入,1848年成为副教授之前每年只有150塔勒入账,比小黎曼收入还少,要不是出身富裕,恐怕早扛不住了。这个时期的哥廷根大概是真的没钱发工资(x)

和他同时接过教授职位的小黎曼早早逝世,斯特恩则继续工作了二十多年,直到晚年退休,回忆过去时,他告诉自己的继任者克莱因:“那时候,黎曼已经像金丝雀一样歌唱了。”

在天才和禀赋方面,他当然远远不如自己的同事,工作内容限于数论,没有什么特别值得在此提及的。但是在看到外尔将哥廷根的数学家们比作灿烂的星座时,我仍然会想起斯特恩。他的名字Stern,在德语中,是星星的意思。可以想象,他是这个闪耀星座中一颗黯淡的接近视力极限的六等星,但凭借描绘星座的想象力,可以瞧见由他连出的线条,画出了星座的轮廓,将上一代“纯洁的灵魂”的亮星光芒,忠实无误地折射给下一代正在升起的新的明星。

我们就要进入一个新的时代了。但我们要暂别哥廷根一段时间,去探访柏林和戴德金所在的不伦瑞克。而斯特恩这颗小星会静静地等着我们,与哥廷根传统真正继承者的归来。

下期预告:三巨头!如何(错误地)估算7x9?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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